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设定的一个小哥――卷六魏书六高和传

卷六魏书六高和传

  

高和字文德,生于吴郡吴县,本陈留圉人,世大族也。和幼,随父吴郡太守平在官,俄黄巾乱起,平得信北还。之颍川,和母荀氏忽惊惧而卒,和遂无恃。和外祖荀佑慈怜其病,固留之,汪妻陈氏视若己出。和惠慧明敏,汪及亲友皆爱之,俱倾囊而授。和父平得官于洛久,续娶临晋侯女杨氏为妻,甚爱之。平念和幼而失母,恐无人教养,欲使杨夫人就而养之。汪修书于友蔡伯楷,言和之智,其见和,数问之,和皆应之,其大悦,以其为弟子。自此和遂长居蔡府,邕欲以孙女妻和,三家皆悦。   

董卓乱政,欲焚洛,迫帝西行,民亦强随之。和父平得信,携妻儿亡于汝南。和留于洛,仍授业于邕。及和随邕至西京,尚未长定,董卓事败,司徒王允欲问罪于邕,邕不答,密遣和及家小出。至郊,为乱军所获,邕女文姬携其女侄言于和曰:“君为恩义,从我之此,可也。”即命和携邕卷册亡。   

和之陈留,念及亲故,哀而泣之。孝廉曹昂从十余骑过于道旁,见有一好女泣于陋屋之下,甚奇,下马探之。和愁颜绯色,泪流盈睫,怒昂无礼,叱之。昂见和貌颇类别部司马荀彧,疑其有故,引而见之。及彧见和,拥甥而叹,陈谢不绝。   

建安二年,和从太祖于宛,酒酣耳热之际,和出而憩,不意见张贾之谋,遂告于昂。昂闻之,怒,往见告父,为绣兵所阻,绣兵言务诛曹军。昂不欲独走,和力阻之。昂遂与和易服而走。绣兵追杀甚急,和又与校尉曹安民从太祖而走。太祖于渡再遇绣兵,校尉典韦力战而亡,唯昂,定,和等数十人在侧。昂不顾己,献马于父,命定,和等护太祖而走。余者死战,太祖遂得脱。   

宛城之后,和信重日加,以孝廉身擢为河阳县主簿。时郡县大旱,人畜倒毙,和以将有疫,请命于太祖,太祖许之,令其往助河南尹夏侯元让。和数献策,身先士卒,痛人之痛,截水为池以助农桑,又献财帛粮药以应疾,河南尹信而任之。大疫后,太祖之民十中可存六七,袁本初之民恐十中不存三四也。太祖嘉其功,赐其仆婢数十,牛马豚羊数百口,金十斤,帛百匹,且欲使其为河南尹司马。别部司马闻之,阻曰:“主簿年少,若厚赏重赐,或移人志。且大疫初平,所耗仍重。”和闻之,纳还财物,太祖从别部司马之言,移其赏赈济乡里。   

建安五年,绍率兵犯太祖。有小人于许散流言曰:“绍必胜,操必败。”致许人心浮动,和见之,言于亲故曰:“疫病之时,绍不顾陛下之命,弃城而走,是不忠也;拒奉其母,以致其薨,是不孝也;妄杀无疾百姓,夺其财物,是不仁也;诬其僚属,囚其于狱,是不义也。如此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,是逆臣奸贼也。曹公替天讨逆,清君侧之奸,是顺天应人之举也。何错之有?何败之有?”太祖以为知己。后太祖与绍战于官渡,粮草人马日尽也。太祖先纳荀彧之言,复纳许攸之言,直取乌巢。绍兵众,阻于太祖兵前,和运粮适经此地,见绍兵多为乡间老幼,苦而疲,遂说以利害,绍兵素闻和之清名,且苦绍久矣,人心鼓噪,后殴杀军吏以投太祖。和告于太祖,太祖复与人议之,多曰可。太祖从之,后多纳绍兵老幼残病者,所遇绍兵闻之,皆无心死战。太祖破绍,遂如破竹矣。   

官渡后,太祖擢和为陈留太守,和诣郡治,有老叟诉于和,言儿暴病而亡,媳孙不知所踪,田产将为人所获。和细访士民,按图索骥,原乃本郡豪族甄氏为夺叟田,欺亲鸩戚。事败,甄氏刺和,不成,为人所获。和告于上,世人皆罪甄氏。甄氏冥顽不应,以致亡家。和除暴安良,析豪强之田,物归原主,且敬上友僚,睦民抚下,修庠序,复农桑,开百工,通市务,使士农工商并行而不相悖,并利而不相害。不越数年,合郡大治,乡里父老皆以为有荀令之风。   

建安十二年,太祖议取荆州,兼伐孙刘。命和督造战具,筹备粮草。和曰:“荆州远在千里之外,地貌气候,风土人情与中原殊异,不易伐也,必欲伐之,则所行之船,所披之坚,所执之锐,所食之粮必不与中原同,和请访于荆襄江左之土人巧匠,以助我军。”太祖许之。   

时正有江左逃人虞氏工于陈留,和见之,好言相慰。后和见于太祖,曰:“今江左之地,孙氏本为外人,孙仲谋父兄征战江左,江左士族颇不平也。若借明公之威以弱孙氏之势,固其所愿也。且今孙氏之中,周公瑾主外,张子布主内,公瑾本淮泗人也,子布本徐人也,皆非江左之人。二者随孙氏定吴日久,恐于江左士族不甚相合。且子布乃江左北士之首,心向陛下久矣,今明公得天子之命会猎于吴,其若起而抗之,不合常理,是以必与公瑾争之。刘玄德虽有诸葛孔明,然其弱吴十倍不止,孙氏常思吞之,玄德亦察之,孙刘阳为一体,心阴异也。”太祖叹之,以为得己之意。建安十三年中,太祖以和治陈留有功,以其为南阳郡太守,以备前驱。建安十三年末,太祖伐吴,和数见太祖,得命而出。后太祖败,吴军逐之,和于江陵力挫吴军,太祖得还。和治南阳郡,兴修水利,广辟农桑,救疗百姓,一如其治陈留郡,土人多称之。   

建安十五年,太祖召和还,以其为安定郡太守。和之安定郡,痛击匪乱,安抚百姓,兴修水利,劝课农桑,作《农书》《医书》各十二卷,散于百姓,终无私念,以是士卒多爱乐为用,世人称之。太祖命钟元常复书二书,传于天下。建安十六年,太祖征关中,和劳军有功,太祖命其复领天水郡,年末,关中大定,太祖命和留守,辖安定,天水,上党三郡,助夏侯妙才西征。未几,凉州亦定。   

建安十七年,和还于许,时太祖欲称魏公,思问于和。和归家,启门户未几,复为人所刺。太祖怒,命侍御史视之。复亲至其家,问和之疾,言聘和长女高氏为长孙之妻。和应之。   

建安二十年,有胡商自西至,言邕女文姬之事。太祖知邕后人尚在,大喜,命和往迎之。文姬夫匈奴左贤王慕汉久矣,遣妻女并奴仆百口,牛马财帛数千往朝于许。太祖悦,册其女为安顺县主。建安二十一年,太祖称魏王,南匈奴单于呼厨泉来朝,私有不臣之行。太祖即命置之。又分南匈奴为五,以左贤王为单于领三部,余者二部以其子为单于,左贤王请每部以汉臣为司马,以为便宜。太祖许之,又以左贤王子年幼,命和为其傅,辅治其地。   

建安二十三年,荆州牧刘备联络乌桓鲜卑来犯关中,和坚壁清野,收揽百姓,玄德无所获,后又箪食壶浆以应任城之师,助其大破乌桓鲜卑,厥功甚伟。   

建安二十四年,太祖召和还,以其为尚书仆射,后又以之为权尚书令以辅国事。和言三省六部制于太祖,太祖以为可,遂行之。建安二十四年中,备将关羽来犯吾境,围襄樊甚急,襄樊守将于禁,庞德近月不得出,和言于太祖曰:“今襄樊之势危如累卵,士气萎靡,若魏王亲临,必破其困。”太祖以为可,遂命和随军南征。时襄樊洪水泛滥,羽亦围樊城急,和曰:“羽战得法,今樊城之内,粮草日寡,伤病日重,如守之,羽以逸待劳,樊城必破。不若令于,庞二将军假意弃城而走,引羽兵入,待羽兵已入则决城外樊河以灌其城。”太祖已得权书,又得和策,思二策可使并行,然之。命曹仁入樊城,坚而守之,诱羽加兵,又命徐晃增兵以截击羽,并决樊河之堤,再命和接应于,庞二人于樊城之北。适天降豪雨,晃决樊河,水势如虹,直扑樊城。城内羽兵哭声震天,尸首顺流而下,几可塞江也。仁欲护禁,德二人而走,至北小邑,为羽所获,德抬棺决死,率部力阻羽兵,仁,禁因此得脱。然德终因力竭而亡,和以金帛赎还德尸,太祖嘉德之勇,封其子为侯。建安二十四年末,权擒杀羽,送颅之许。太祖葬羽以侯礼。   

建安二十五年正月,太祖还军于洛,忽染疾,世子即召诣洛。和知太祖将崩,自请为西域长史府长史,太祖许之。正月末,太祖口授世子于榻前,命和笔录。二月,和奉太祖之柩往驻高陵。十月,魏受汉禅。十一月,帝封和为陈留侯,征西大将军,开府仪同三司。十二月,和辞帝于嘉福殿,帝赠和剑,以彰其威。   

黄初元年,和至海头城,时有匈奴匪徒勾结土人作乱,和严阵以待,作黑油火大破敌军,斩首百余级,生俘千余人。和公审之,上下皆服。后鲜卑慕容部有异疾,往求于和,和为之延医问药,不久而愈,慕容部自此渐归心矣。黄初二年,匈奴单于阿勒降而复叛,和怒,命所部击之,慕容部从旁,以为策应。未几,大破之。和分其地为顺平,顺义二郡,置官而治。和之西域,通商路,课农桑,大修医馆庠序,西域诸族畏威怀德,皆服之。黄初五年,西域大治,土人皆以为和之功也。黄初五年末,和贡帝诸色琉璃器并名马葡萄,帝甚悦,赐和帛百匹。黄初七年,帝召和还,以其为顾命大臣,从辅国政。   

太和元年,帝以和为尚书令,和复明三省六部之制。和至尚书省,明法纪,正伦常,整吏治,上下风气为之一清,人皆悦之。太和五年,和以战乱横行,文教荒废,奏请立周孔之文于太庙前,帝许之。青龙二年,蜀武乡侯诸葛亮薨,帝大喜,诏选民间佳丽充实后宫,又大起洛阳宫,芳林园,总章观等。和婉谏之,帝乃止。景初元年,有蜀人献花熊于帝,和名之曰熊猫,帝深以为然。景初三年,帝疾笃,召和至嘉福殿,与大将军司马宣王,曹爽共辅国政。   

正始四年,帝欲令爽伐蜀,和谏之,帝勉从之。正始五年,帝命爽伐蜀,和再谏之,帝不从,爽大败。正始八年,爽从尚书何晏之计,囚郭太后于永宁宫,和怒而斥爽,爽欲刺和,为人所阻。和之见爽,阳奉阴违,暗通永宁宫不绝。正始十年,帝祭高平陵,爽怨永宁宫久矣,立遣使往,欲鸩死太后。和得信,立往护驾。时爽兵阻于宫门前,和临危不乱,与侍卫手刃十数人,爽兵惧,皆散。爽兵于永宁门后暗置木石,和命人逾墙而入,未几,门破。和领兵入宫,格尽爽兵。至永宁殿,和罗甲士于庭,言于太后曰:“宫城已得,爽人已除,太后勿复忧也。”和与宣王共表陈情,愿废曹爽之位,太后许之。和以曹爽乱政,上下皆有责也,请旨彻查,宣王阻之,曰应先定民,后遂无果。事毕,帝特许和赞拜不名,入朝不趋,剑履上殿,又封其子为德阳侯,增张掖,武威二郡为其封邑,食邑两万户。嘉平三年四月,宣王亲伐司空王凌,凌未战,引颈自缚于武丘。六月,宣王至寿春,凡预王凌谋者皆自告于官府,宣王欲诛其三族,和阻之曰:“王与令狐,皆乃大族,于国有功,若诛其三族,非但牵连过广,朝野恐慌,陛下颜面无光,恐君亦难辞其中也。”宣王闻之,遂止,反者皆籍没家财,废为庶人,发还本籍。又欲掘凌及其甥墓,暴尸于市,和亦阻之,宣王从之。七月,和子静至寿春谒楚王,言及凌之事,楚王涕泣横流,曰:“爽祸乱朝廷,二侯诛之,是义也,吾生性无决无能,妄从奸人之言,贻害甚广,罪在不赦。”八月,楚王暴卒。帝怜其家人,复其世子为王。   

嘉平三年八月,宣王薨。和亲吊之。嘉平四年,景王为抚军大将军,尊和为太傅,以其子为安定侯,封邑千户。嘉平六年,中书令李丰,太常夏侯玄,光禄大夫张籍等谋刺景王,事败。景王欲夷其三族,有侍中与和子静不睦,言于景王曰:“静妻乃太常玄妹,且与玄甚睦,恐不服,宜诛之,且静子乃玄甥男甥女,亦宜诛之。”静笑曰:“侍中言欲诛我妻子,岂不闻将军与我同为玄妹婿,将军女与吾女同为玄甥女。且将军女为我子妻,今有孕。若将军从侍中之言,请先杀己女,垂范于前,静必将杀妻,媳及孙,追随于后。”景王闻之,大默,赐静金百斤以压惊。正元二年正月,景王病笃,文王赴许。同月,静亦往许。二月,文王自许还,至和家,与静约为婚姻。四月,帝封和子为成其侯,食邑千户。甘露五年,帝受人惑,欲诛文王,静知之,单骑赴文王门前,帝攻文王府不下,静叩首于帝前曰:“今吴,蜀虎视于外,若陛下为人所惑,大起刀兵于内,是予其机也。刀箭无眼,若陛下不慎为人所伤,则是殆也。”忽侍中贾充呼号于内,太子舍人成济持戈向帝,帝不察,为戈所中,崩于车内。事毕,文王集百官于宫中,问前时之事。仆射陈泰曰:“当斩贾充。”文王以为可议。静复曰:“此乃成济罪大,其罪虽死不足以偿,当贬其三族为官奴,发于极北之处,永不得还。”文王以为可,遂发成济三族。太后与公卿议,改立常道乡公为帝,改元景元。景元四年,文王欲伐蜀,以静妹婿镇西将军钟会,征西将军邓艾以为前驱,以静为钟会军司马。会与姜维久持于剑阁。十一月,艾大破蜀军于绵竹,蜀主出降。十二月,会以艾将反,告于文王。文王欲以槛车运艾父子入京斩首。静曰:“艾曾救宣王父子于危难之中,宣王常思报之,今虽反,当告于宣王灵前而后杀之,方不辱宣王之名。”文王思全宣王之名,令暂囚邓艾父子于成都。景元五年,会欲反,正月,会诸将与蜀旧官于宫中,言欲废文王。静猝起,亲率部擒会与蜀将姜维,囚于宫中。及会亡,魏军无制,成都大乱,蜀中军众钞略,死丧狼籍。静严明法纪,集蜀臣及家眷于宫中,监之。然乱不平,后监军卫灌得文王之命,与之偕束诸将,乱方平。咸熙二年,晋受魏禅,帝以和劳苦功高,封其为陈留公,食邑万户。二月,和夫妇自柳头城还,以和妻为舞阳大长公主,静子玥妻为温陵大长公主,皆封邑二千户。三月,静携妻子赴柳头城,帝为之送行。   

泰始三年,以和子安为洛阳令,安颇有其父之风,弹劾不法,除暴安良,上下皆定。泰始四年,以和子定为蜀郡太守,定治蜀亦得其父之法。泰始六年,以和子宽为北地郡太守,后北地长定。泰始八年三月,以玥女映为太子良娣,养于本家待年。咸宁元年,帝欲伐蜀,问于定,定曰可。帝遂命定扰吴于蜀。咸宁二年,安自请为徐州刺史,帝许之。   

安治徐州,一如其治洛阳。咸宁四年,帝再议伐吴之事,太尉贾充曰可再议。和曰:“今吴帝昏庸无道,吴上下离心,此时出兵,易胜也,如吴人去其帝而更立令主,励精图治,陛下坐失其机,则难为矣。”将军羊祜,杜预,侍中张华皆以为可。和叩而请之,愿为大军前驱,帝深然之。遂命伐吴。咸宁五年,大军齐发,安乘巨舟浮于海,顺岸而下,登于吴郡,吴郡无可抵者,其势直扑建业。咸宁六年,龙骧将军王浚连克西陵、夏口、武昌,直抵建业,吴帝出降。帝以安策应有功,以其一子为侯,赠金百斤,帛百匹。   太康元年,和著《农政全书》,图文并茂,传于天下,世人奇之,皆以为至宝。太康九年,太子良娣映生子,帝大喜,封其子为郡王。太熙元年四月,帝崩于洛阳宫中。同年,太子即位,改元永熙,以太子妃贾氏为后,良娣卫氏为贵嫔,良娣高氏为夫人,良媛谢氏为贵人。以高氏乃景帝外孙,人品贵重,故出入常与皇后敌。永平元年,高夫人请封次子为晋王,帝许之。二月,后囚太后,夫人力阻之,太后得脱。永平三年,后欲杀太子,晋王,卫王。夫人得信,披坚执锐,亲往宫中,缚杀贾后,二王得脱。自此夫人得政,遂为皇后。诸王不平,群起而反,后雄才伟略,皆平之。   

永康元年,天下大定,和疾笃,辞陈留公之位,二月,和薨于许,后与太子亲往致祭,追谥和曰仁侯,以王礼葬于首阳山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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